炼丹，首先得有药材。
【淬体丹】与【聚气散】仅仅是个开始。【混沌珠】的丹方传承浩如烟海，后续更高阶的丹药，每一种都需要特定的、甚至更为珍稀的药材来支撑。这条财富之路，才刚刚起步。
辰风收敛心神，离开了自己的小院。
辰家族内设有专门的药材库，收藏着不少药材，以供族人日常修炼或完成任务兑换。库房由专人看管。
只是，顶着过往那“废物”的名头，想从里面顺利拿出东西，怕是少不了一番波折。
药材库的位置有些偏，在家族后山的一处山谷里，那里环境阴凉，确实适合药材的储存。
隔着一段距离，辰风就看到了那座石砌库房。库房门口，一个穿着灰色执事服的中年胖子歪靠在椅子上，脑袋一点一点，显然正在打瞌睡，口水都快流下来了。
这人便是药材库的管事，陈富。辰风对他有些印象，是个典型的看人下菜碟的势利眼。
辰风不紧不慢地走近。
轻微的脚步声还是惊动了陈富。
陈富不耐烦地掀起沉重的眼皮，浑浊的目光落在辰风身上，先是一愣，随即那丝毫不加掩饰的鄙夷便浮现在脸上，眼皮又懒洋洋地耷拉下去，只留下一条缝隙。
“干嘛的？”声音含混不清，带着浓浓的不耐，好像多看辰风一眼都污了他的眼，耽误了他打盹。
“陈管事，我来领些药材。”辰风语气平静，对这种态度早已波澜不惊。
陈富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滑稽的事情，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，身体稍微挪动了一下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。
“领药材？”他用那条缝隙眼上下扫了辰风几遍，眼神活像在打量路边的野狗。
“我说辰风少爷，”他故意拖长了音调，“你一个连玄气都聚不起来的主，要药材干什么？莫不是饿了，想找点草根树皮回去磨牙？”
刻薄的嘲讽脱口而出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。
辰风脸上没什么表情。这种刁难，过去十几年里他经历得太多了。
“我需要【淬体丹】和【聚气散】的材料。”
这话一出，陈富像是被针扎了屁股，猛地坐直了身体，眼睛也瞪圆了，声音陡然拔高八度。
“什么玩意儿？”
“淬体丹？聚气散？”他夸张地掏了掏耳朵，好像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“我说辰风少爷，你今天出门是不是忘带脑子了？”他指着辰风，唾沫星子横飞，“就你？还想学人炼丹？你知道那些药材多金贵吗？那是能给你这种废物拿去瞎鼓捣的？赶紧滚蛋！滚蛋！别在这儿杵着碍眼，耽误我睡觉！”
陈富挥舞着肥胖的手掌，动作像是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。
辰风站在原地，纹丝不动。
他伸手入怀，摸出一块令牌，不急不缓地递到陈富面前。
令牌样式古朴，正面是一个苍劲有力的“令”字，背面则是一个独特的印记，正是大长老的私人凭证。
陈富脸上的嚣张和嘲讽瞬间凝固，像是被施了定身法。
他定睛一看那令牌背面的印记，瞳孔骤然缩紧，脸上的肥肉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，表情精彩纷呈。
“大……大长老的凭证？”
这怎么可能？大长老怎么会把如此重要的凭证交给这个全族皆知的废物？他是不是看错了？陈富揉了揉眼睛，又凑近仔细看了看，没错，就是大长老的印记！
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解和不甘，但大长老的命令，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违抗。
陈富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，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腰也瞬间弯了下去。
“哎哟！原来是辰风少爷奉了大长老之命前来！”
“您瞧我这眼神，真是怠慢了！快，快里面请！”
他连忙侧过身子，让开通往库房的道路，姿态要多恭敬有多恭敬，只是那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嫉妒和不屑，反而更加浓烈了。
辰风不动声色地收回令牌，迈步走进了药材库。
库房内光线略显昏暗，一股浓郁却不刺鼻的药草混合气味扑面而来。一排排高大的木制药架整齐排列，上面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种处理好的药材，都贴着清晰的标签。从常见的止血草、清心叶，到一些用玉盒小心存放、看起来年份不低的珍稀药材，琳琅满目。
陈富像个跟屁虫一样，亦步亦趋地跟在辰风身后，脸上堆着谄媚的笑，嘴里不停地念叨。
“辰风少爷，您看需要点什么，尽管吩咐小的就是。”
“不过，嘿嘿，少爷您也知道，咱们族里的规矩，领取药材都是要扣除贡献点的。大长老这凭证，主要是让您有优先选取的权力，这个贡献点嘛，还是得照扣的……”
他话里话外都在提醒辰风，别以为拿着令牌就能为所欲为，贡献点才是硬通货，你个废物估计也没多少贡献点，别狮子大开口。
辰风压根没理会他的碎碎念。
他的目光快速扫过那些被陈富精心摆放在显眼位置、看起来光泽饱满、年份十足的“珍贵”药材，视线并未停留，最终落在了几个不起眼的角落，以及一些堆放在下层、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药材上。
【混沌珠】的传承，早已让他对药材的认知提升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高度。许多在外界看来极为普通，甚至被当做杂草处理的东西，在古老的丹方中，却是炼制某些关键灵丹妙药不可或缺的辅药，甚至是主药。年份、品相，并非衡量药材价值的唯一标准，其内在的特殊药性才是关键。
他走到一排几乎落了灰的架子前，随手指了几样东西。
“三年份的铁线草，来一斤。”
“向阳花的花籽，要半斤。”
“还有那边角落的石苔藓，给我称两斤。”
陈富脸上的笑容再一次僵住，并且有碎裂的迹象。
铁线草？向阳花籽？石苔藓？
这都什么跟什么啊？
铁线草，最低级的固筋草药，药性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，通常是喂给最低等的拉车牲口增强点筋骨的。向阳花籽？那不是随便哪个花园里都能找到的玩意儿吗？顶多磨成粉，据说有点清火的功效，谁拿它当药材啊？至于石苔藓……那不是墙角屋檐下，阴暗潮湿地方到处疯长的玩意儿吗？刮下来都能当肥料！
陈富看着辰风，眼神充满了怜悯和确认。
这废物果然是废物！拿着大长老的令牌，就来要这些垃圾？
连药材都不认识！
拿这些玩意儿回去，难道真像自己刚才说的，当柴火烧着玩？还是说……磨牙？
陈富心里疯狂吐槽，但脸上却不敢表露，只能挤出笑容应和：“好嘞！辰风少爷您稍等，小的这就给您取！”
他手脚麻利地将这些“垃圾”称好打包，心里却在盘算着，等会儿该扣多少贡献点呢？这些玩意儿，在库房的记录里，几乎等同于零价值……真是白瞎了大长老的令牌！
陈富心中的轻蔑几乎要凝成实质，嘴角不自觉地撇了撇。他强忍着喷薄欲出的讥讽，脸上那笑容像是用胶水勉强粘上去的，看着就累。
“辰风少爷，您……不再看看别的？这些东西，实在太过普通，怕是……”他想说“怕是喂猪都嫌弃”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，毕竟令牌还在那儿呢。
“就这些。”辰风甚至没多看他一眼，声音不高，却像锤子一样砸在陈富心上，让他后面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陈富悻悻然闭嘴，心里把辰风从头到脚骂了个遍。废物就是废物，狗屎运拿了个令牌，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？连药材都不认识！
他动手去取那几样“宝贝”，动作带着一股子嫌弃。拿起铁线草时，抖了抖上面的灰，差点没忍住打个喷嚏。称石苔藓时，更是捏着鼻子，仿佛那是什么剧毒之物。心里恶狠狠地想着：等着吧，废物！看你能用这些烂草根、臭石头皮捣鼓出什么花样来！到时候贡献点一扣，东西也成了灰，我看大长老那老糊涂还怎么护着你！最好炼出点毒把自己毒死，那就清净了！
他麻利地包好，递给辰风时，脸上又换上了那副标准谄媚笑：“少爷，您拿好。”
辰风接过药材包，掂了掂，重量正好。他没再理会陈富那变幻莫测的脸色，转身就走，步履平稳。
看着辰风消失在库房门口的背影，陈富再也忍不住，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。
“呸！什么玩意儿！拿着鸡毛当令箭，废物一个！”他骂骂咧咧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，拿起算盘，噼里啪啦乱按一气，心里还在愤愤不平。
回到自己偏僻安静的小院，辰风立刻插上院门，隔绝了外界的窥探。
他将药材包在石桌上摊开，那几样在陈富眼中如同垃圾的东西，此刻在他眼里却闪烁着别样的光彩。【混沌珠】在体内微微震动，一股清凉的气息流转，关于这些药材的深层药性、最佳配比、以及一种名为【清灵丹】的古老丹方细节，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，每一个步骤都清晰无比。
外界看来毫不起眼的石苔藓，在【混沌珠】的古老传承记载中，恰恰是炼制【清灵丹】不可或缺的主材。此丹不似【聚气散】那般猛烈提升玄气量，却能温和地涤荡玄气中的杂质，提升其精纯度，稳固修炼根基。对于刚刚突破、境界尚需打磨的他来说，正是雪中送炭。
他取出那个从角落翻出来的破旧药鼎，擦拭干净。
这一次，他没有去点燃凡火。
心念微动，一缕比发丝略粗的淡金色火焰，悄无声息地自他掌心升腾而起，如同拥有生命般，灵巧地钻入药鼎底部。这正是【混沌珠】内蕴藏的一缕本源之火，看似微弱，却蕴含着一丝天地初开的造化之力，用以炼丹，事半功倍，远非凡火可比。
按照脑海中清晰的步骤，辰风凝神静气，将铁线草、向阳花籽、石苔藓等药材，依照特定的顺序和时间间隔投入药鼎。
淡金色的火焰随着他的意念，时而温和如春风，时而跳跃如精灵，精准地控制着鼎内的温度。药材在火焰的包裹下，迅速被提炼出精华，杂质化为青烟袅袅升起，随即消散。
提炼，融合，塑形，凝丹。
整个过程行云流水，比起之前炼制【淬体丹】时，不仅速度快了许多，精神力的消耗也大大减少，显得游刃有余。
嗡——
一声轻微的震鸣自药鼎内传出，比【淬体丹】和【聚气散】的药香更加清雅、纯净数倍的异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小院，闻之令人心旷神怡。
成了！
辰风眼中闪过一丝喜悦，稳稳地揭开鼎盖。
只见鼎底，并非预想中的药渣，而是静静地躺着五枚龙眼大小、通体碧绿的丹药。丹药表面光滑圆润，散发着淡淡的莹润光泽，细看之下，仿佛有天然形成的奇妙纹路在缓缓流转。仅仅是逸散出的丹香，就让辰风感觉头脑一阵清明，体内玄气都活跃了几分。
【清灵丹】，成丹五枚！
这丹药的品相，绝对达到了上品，远超丹方记载中普通【清灵丹】应有的水准。
辰风拿起一枚，入手温润如玉，一股精纯柔和的灵气透过指尖传来，让他精神为之一振。
他没有立刻服下这枚丹药。
目光转向院门外，一个身影浮现在他脑海。
片刻之后，一个身材瘦小、穿着浆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的少年下人，端着一盆刚清洗好的衣物，低着头，脚步有些拘谨地走进院子。
这少年名叫阿木，是辰家为数不多，在辰风最落魄、被全族嘲笑时，还愿意偶尔给他送些吃食、偷偷帮他打扫院子，没有落井下石的下人之一。虽然也带着下人普遍的怯懦，但那份仅存的善意，辰风记在心里。
“少……少爷，您的衣服洗好了。”阿木将木盆放在旁边的石凳上，声音细弱蚊蝇，不敢抬头看辰风。
辰风点了点头，从怀里摸出刚刚炼成的五枚【清灵丹】中的一枚，递了过去。
“阿木，这个给你。”
阿木猛地抬起头，愣住了。他看着辰风手里那枚绿莹莹、散发着诱人光泽和淡淡清香的丹药，眼睛瞪得溜圆，双手下意识地在身前搓着，显得手足无措。
“少爷！这……这万万使不得！太贵重了！小的……小的怎么能要您的丹药！”
他虽然只是个下人，但也知道丹药是何等珍贵之物，尤其是这种一看就品质不凡的丹药，恐怕抵得上他好几年的工钱了。这绝对不是他一个卑微下人能奢望的东西。
“拿着。”辰风不容置疑地将丹药塞进阿木有些粗糙的手里，“你平日帮我不少，这是你应得的。试试它的效果。”
阿木感受到丹药上传来的温润气息和那股让人心神宁静的药香，又看到辰风平静却不容拒绝的眼神，心中既是惶恐又是激动，犹豫再三，最终还是抵不过诱惑和感激，紧紧攥住了丹药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谢谢少爷！谢谢少爷！少爷的大恩大德，阿木……”
“就在这里吃了它。”辰风打断了他的感激涕零。
阿木又是一怔，看看手里的丹药，又看看辰风，虽然不解，但还是依言将那枚【清灵丹】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。
丹药入口即化，没有丝毫苦涩，反而化作一股清凉甘甜的暖流，顺着喉咙滑下，瞬间涌入四肢百骸。
阿木只觉得浑身猛地一震，仿佛被一道温和的闪电劈中，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感传遍全身，像是浸泡在温泉中一般。体内原本如同涓涓细流般滞涩微弱的玄气，在这股暖流的引导下，像是遇到了强力的催化剂，陡然加速运转起来，并且在运转过程中，那些原本混杂的、难以察觉的杂质，竟被一丝丝剥离、净化，玄气变得更加凝练、纯粹。
轰！
一声极其轻微，几不可闻的气爆声，从阿木体内传出。
他原本卡在淬体境初期已经大半年的修为瓶颈，竟然在这股药力的冲击下，瞬间松动，隐隐有了突破到淬体境中期的迹象！虽然仅仅是最低阶的淬体境初期到中期的门槛，但对他这样一个资源匮乏、天赋平平的下人而言，这已经是天大的惊喜和突破了！
阿木瞪圆了眼睛，难以置信地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澎湃力量感，激动得浑身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的玄气……”
他语无伦次，看向辰风的眼神，瞬间从之前的感激和敬畏，变成了混杂着震惊、狂喜乃至于狂热的崇拜。
“少爷！这丹药……这丹药……简直是神药啊！”
辰风看着阿木的反应，微微点头，【清灵丹】的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上几分。看来【混沌珠】本源之火炼制的丹药，其神妙之处，远不止提升成丹率和表面品质那么简单，对服用者的效果加成也极为显著。
“好了，去忙你的吧。”辰风挥了挥手，示意他可以离开了。
阿木对着辰风又是千恩万谢，差点就要跪下磕头，这才一步三回头，激动万分地退了出去。
他强压着内心的狂喜，但那份激动根本按捺不住。刚离开辰风的小院没多远，就忍不住拉住了几个平时关系还算不错的下人，唾沫横飞地分享自己的惊天奇遇。
“哎！你们猜怎么着？刚才辰风少爷，对，就是那个辰风少爷！他给了我一枚丹药！”
“就这么绿豆大……不对，龙眼大！绿油油的，香得不得了！我一吃下去，嚯！你们猜怎么着？我感觉我……我快要突破了！真的！困扰我大半年的瓶颈松动了！”
“那丹药，简直……简直……”阿木词穷，只能用手比划着，“神了！”
一传十，十传百。
一个被认为是“废物”的少爷，随手就拿出能让下人修为精进、瓶颈松动的灵丹？还是用一堆没人要的破烂玩意儿炼出来的？
这个消息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，在辰家等级森严、消息却异常灵通的下人圈子里，以惊人的速度飞速传播开来。各种版本的故事开始流传，有的说辰风少爷其实是丹道奇才，一直在藏拙；有的说他得到了神秘传承；更离谱的甚至说他被丹神附体了。
很快，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就传到了药材库管事陈富的耳朵里。
“什么？你说什么玩意儿？”
陈富正翘着二郎腿，一边喝着茶，一边在库房里盘算着怎么从下个月的药材份额里再克扣点油水，听到手下人跑来汇报这个消息，惊得手里的茶杯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，摔了个粉碎。茶水溅了他一裤腿，他却浑然不觉。
“辰风？哪个辰风？那个连玄气都凝聚不了的废物？”
“他用……用那些烂草根、墙角皮炼出灵丹了？”
“还让阿木那个干瘪猴子一样的臭小子修为精进了？差点突破？”
陈富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，青一阵、白一阵、红一阵，像开了染坊一样，脸上的肥肉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，表情精彩到了极点。
不可能！
这绝对不可能！
他跳了起来，指着那个报信的下人鼻子吼道：“你他娘的是不是没睡醒？胡说八道些什么！那些石苔藓、铁线草要是能炼出灵丹，老子就把这库房里的药材全当饭吃了！”
肯定是巧合！绝对是阿木那小子走了几辈子的狗屎运，不知道吃了什么天材地宝，刚好碰上了！
对！一定是这样！跟那个废物辰风没有半点关系！
可不知为何，他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，一阵阵发慌，隐隐感到极度的不安。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辰风之前那平静得有些诡异的眼神，想起了大长老那块象征着无上权威、却偏偏给了这个废物的令牌。
难道……难道那个废物真的……
陈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，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他不敢再往下想了，那个可能性太过打败他的认知，也太过可怕。
而此刻，风波中心的辰风，正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小院中。他感受着体内【混沌珠】传来的温和滋养能量，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。
他知道，阿木的事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。
用这被世人误解的炼丹术，在这死水一潭、势利眼遍地的家族里，悄无声息地制造一些“小小的意外”和“惊喜”，搅动一下风云，似乎是个相当不错的主意。至少，能让某些人睡不安稳。
他拿起剩下的四枚【清灵丹】中的一枚，不再犹豫，将其放入了口中。丹药入口即化，化作精纯的药力，开始滋养他刚刚突破不久、尚需巩固的玄脉。